【哲凡】影子（24）
#主哲凡，霸总哲X教师凡，副龚方，男男可婚可育，替身变真爱、带球跑、追妻火葬场狗血梗，别的CP有的我们哲凡必须有（bushi），介意慎点，禁上升真人。可以骂我，别骂哲凡。
碰上纪淮的事很快就被贾凡抛之脑后，整日在家和剧组间奔走的他着实没时间给那种人。剧院那边来过好几通电话催他尽快入职，安安学校的开学日期也近在眼前。好在剧目即将上演，只需要演完两场驻场，再买最快的航班就能如期到达纽约。
近段日子贾凡不仅要跟剧组一起去剧场走位，还要收拾行李，确保走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遗漏。平时住着没感觉，真到要走的时候，才发现他们不过回来几个月，东西就多得令人咋舌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李向哲买给安安的各种礼物。
那人像是要补偿这些年错过的时光，见到什么稀奇的玩意都要买给安安，光钢铁侠模型就五六个，其中还有两个是早就绝版的限量款，在纽约都有市无价，不知道他是怎么淘来的。
为把这些安安极为宝贝的东西一并带回去，贾凡不得不新买几个大行李箱，想到到时自己要为之付出的超额费用他就肉疼。
孩子是销金兽这话一点没错。
每次送安安回来，李向哲都会发现立在角落里的行李箱又变多了，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他：贾凡又要走了，带着安安一起走，再也不会回来。到时，他们相隔的不仅仅是大洋和12小时的时差，而是一辈子。
他很想挽留，却又知道自己毫无立场。贾凡能如现在这般放任安安和他接触，愿意跟他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吃饭，已经是最大的仁慈，他没资格要求更多。
贾凡新剧首演当天，李向哲特意推掉原有的应酬，厚着脸皮找贾凡要了亲友票，和安安两人坐在前排视野极佳的位置给贾凡撑场子。
这是他第一次看实验性歌剧，跟经典剧目的风格完全不同，也就注定受众面不会太广，能容纳近千人的剧场内稀稀拉拉坐了不过百来号人，其中很多还是歌剧系的学生过来观摩教授的作品。
但是毫无疑问，贾凡是最优秀的，只要他一开口立马就能将观众引入剧中世界。
戏台上，演员们尽职尽责地上演一幕幕剧情。戏台下，隐在黑暗中的李向哲唇角紧紧抿起。他突然有些明白贾凡为什么会愿意留下来出演这部剧，主人公四处碰壁的场景与贾凡当初的遭遇何其相似。
那是经由他手，野蛮施加给贾凡的罪孽。
越是靠近，越是了解，他越能清楚地认识到，自己究竟有多罪大恶极。
看着主人公蜷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哭泣独白的场景，他会忍不住想，当年的贾凡会不会也有这种时候，会不会也如主人公般求告无门，生无可恋？
剧中人在擦干眼泪后重新燃起斗志，最终获得成功。贾凡呢？生性坚韧的贾凡究竟有多绝望才会放弃抵抗，敲开他的门？
而他又对贾凡做了什么？
眼前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戏台，李向哲看到的却是自己和贾凡的种种过往。
“爸爸？你是不是哭了？”
压低的童声把李向哲从回忆中拉出来，他下意识抹了把眼角，果然是满手潮湿。不愿意对孩子撒谎的他第一次用半真半假的话应付安安：“对啊，你不觉得凡凡演得很好吗？爸爸被感动哭的。”
“那是必须的，凡凡是全世界最棒的！”安安双眼睁得大大的，里面满是自豪。
“对，凡凡是全世界最棒的！”李向哲笑着摸摸儿子头顶，“待会儿返场我们去给凡凡送花好不好？”
“好哇！我要当第一个给凡凡送花的！”
李向哲看了眼戏台，发现最后一个演员已经退场：“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？”
“走走走，我们现在去准备！”安安刚起身，又转过头迟疑地盯着李向哲，“爸爸，你订了花的哦？”
李向哲忍俊不禁地轻轻捏了把儿子的脸蛋：“当然，你还不放心我吗？”
“没有不放心啦，只是想确定一下。”安安嘟起小嘴，“事关凡凡的首演，我才不想有什么差错呢！”
“放心，凡凡的首演我也很重视！”
返场期间李向哲站在重重帷幕后，亲眼看着安安把花束送到贾凡手里。贾凡欣喜地抱起突然出现的儿子，不顾台下还有观众，在安安脸颊两边各亲了一下。
开场前他趁人不注意从侧台探出过头，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间的李向哲和安安。开演后他全身心沉浸到剧情里，没再注意他们父子。方才他没在观众席上看见两人，以为他们直接去了后台，没想到是守在这里等着给他惊喜。
安安兴奋得小脸通红，抱着贾凡的脖子说：“凡凡真棒！”
“谢谢安安的夸奖！”贾凡又亲了下他额头，把他放下去，示意去后台等。
安安乖乖地放开贾凡，迈着小腿朝李向哲跑去。贾凡目送孩子离开，正好撞上李向哲的眼神，便也冲后者露出个开心的笑。
李向哲微笑点头，心底却又酸又胀，不知如何自处。每多见一面，对贾凡的爱意就深一层，对自己的罪恶就更了解。理智告诉他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，情感却坚决不同意这个决定。
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理智多久。
从戏台上下来还没进化妆间，贾凡就听到先进门的同事们此起彼伏的吸气声。心情愉悦的他快步走进房间，声音轻快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，大家这么激动？”
“贾凡，老实交代，这是哪位追求者送的？大手笔啊！”担任女主角的演员把他拉进人群，指着桌子上那捧大的惊人的玫瑰花束，“一百朵红玫瑰配一支蓝色妖姬，一生一世的承诺，浪漫死了！”
贾凡眼角抽了抽，将目光转到安安静静坐在长沙发上的父子二人。
他的交际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，朋友大多在美国，国内的朋友基本都成双成对。单身还在国内的熟人两只手数得过来，唯一有可能做这种事除了李向哲不做他想。
问题是李向哲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他以为两人之间已经有默契了。
同事的问题被贾凡三言两语搪塞过去，大家知道他不愿说就没打破砂锅问到底，只有表情复杂的贺庭不停在他和李向哲之间来回看。
众人一窝蜂进来，注意力立马被巨大花束吸引过去，没注意到角落里一大一小两个人。剧组大多是外地人，就算注意到也不认识来人的身份。但经过上次的事后，他没办法忽视掉李向哲。
对于那天李向哲的说辞他是不全信的，毕竟当初李纪两家即将联姻的事几乎人尽皆知，怎么会突然牵连进一个贾凡？
出于发小之谊，他不希望纪淮的婚事告吹，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。出于惜才之心，他也不想看到前途大好的贾凡跟李向哲扯上关系，李家的水太深，不适合干干净净的贾凡。
或许该找个时间跟贾凡好好谈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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